第 25 章 027 章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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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027

    宴会结束回到贝克街,阿加莎没有去二楼福尔摩斯的公寓。

    三楼静悄悄的,哈德森太太约了朋友,要在朋友的住处过夜。

    点着煤灯,发现哈德森太太临走之前已经将公寓打扫了一遍。阿加莎进厨房倒了一杯水出来,端着杯子站在窗户前发呆。

    这个世界这么大,她却不知道自己属于哪里。

    ——有点矫情的意思了。

    阿加莎连忙将无病呻吟的情绪抛到脑后,开始思考自己的出路。她或许可以出去应征服装厂的女工或者打字员,但是收入微薄,也不是她想要的。

    可是她总不能总是这也不要那也不要。

    阿加莎心里有些焦虑,害怕自己会眼高手低,在这个世界荒唐一生。

    就在她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,有人来敲门。

    敲门的是福尔摩斯。

    阿加莎开门看到他的时候,有些意外。

    “夏洛克?”

    福尔摩斯换下了参加宴会的西装,他穿着燕麦色的翻领衬衫,轻咳了一声,说:“华生做了夜宵,让我上来喊你下去一起吃。”

    阿加莎没有拒绝。

    她将手里的水杯放回厨房,跟福尔摩斯一起到了二楼。

    二楼餐厅放着点心和牛奶,当然,还有两瓶葡萄酒还有一些佐酒的小菜。

    阿加莎看向福尔摩斯:“在伊娃小姐的宴会还没喝够?”

    “说得好像我整夜都在伊娃小姐的宴会上推杯换盏似的。”

    福尔摩斯的语气有些无奈,提醒阿加莎:“阿加莎小姐,我陪你在露台吹风,只喝了小半杯。”

    华生将餐桌布置好,笑着跟阿加莎说:“他要求高得很,伊娃小姐宴会上的葡萄酒恐怕入不了他的法眼。”

    阿加莎对酒没什么研究,酒量也说不上好。

    福尔摩斯看了一眼餐桌上的牛奶,倒是没说什么,但他从吧台后面的柜子上拿来了三个高脚杯。

    他将高脚杯并排放好,开了其中一瓶红酒。

    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酒瓶,在灯光下显得很好看。

    他抬头看了阿加莎一眼,笑道:“我的酒可不会比伊娃小姐的酒差。”

    华生和福尔摩斯都已经做好,阿加莎坐在福尔摩斯右边的位置上,福尔摩斯将其中一杯只倒了个杯底的红酒推向她。

    “敢不敢喝?”

    阿加莎无语地看着跟两位男士杯子里有明显差别的红酒,好笑反问:“夏洛克,你看不起谁呢?”

    华生赶紧打圆场,“你昨天才喝多了,今天还是少喝点比较好。”

    阿加莎觉得善解人意的华生真的太可爱了,她冲对方露出一个甜笑,“华生医生最好了。”

    三个盛着红酒的高脚杯碰在一起,夜的帷幕,仿佛在此刻才被拉开。

    昏黄而迷离的灯光,阿加莎拿着高脚杯默默啜饮。

    她

    听福尔摩斯和华生聊天,看到福尔摩斯在华生面前开怀畅笑,又看到他将华生逗得气急却无可奈何,她有点羡慕他们之间拥有的情谊。

    很多人,或许终其一生,都不会遇上一个知己。

    就在阿加莎默默羡慕的时候,华生忽然说:“明晚就是平安夜,我可能不会在贝克街公寓度过。”

    阿加莎顿时了然,笑着说道:“是陪莫斯坦小姐一起过吗?”

    华生点头。

    “华生,在我看来步入婚姻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,但那并不妨碍我对你和莫斯坦小姐的祝福。”

    福尔摩斯哈哈大笑,举起高脚杯碰了一下华生的酒杯。

    华生有些无奈地看向他。

    福尔摩斯:“还记得去年平安夜,我们两个单身汉是怎么度过的吗?”

    怎么会不记得?

    华生笑着说:“托您的福,那天晚上我们是在伦敦周边乡村的某个桥洞里度过的。”

    那时福尔摩斯接了一个案子,委托人的姐姐在一个月前突然暴毙,医生验尸说她的姐姐死于中毒,可是她的房间没有任何痕迹能证明当天晚上有人去过她的房间。她就住在姐姐的隔壁,姐姐的房间发出声响时,她还没睡着,她也确实没听到隔壁房间有任何异常的声响。百般调查无果,只好判断她的姐姐是自杀。

    委托人说她的姐姐是个乐观善良的人,生活在远离城市的庄园,平时与人为善,人缘很好,而且在她的姐姐出事前一个月,她的姐姐才跟未婚夫订婚,将要在三个月后结婚。

    一个善良乐观的人,又即将要跟心爱的人结婚共组家庭,她有什么理由会自杀呢?

    委托人虽然百思不得其解,但也不得不接受姐姐是自杀的事实。

    她听人说任何离奇的案件到了福尔摩斯的手里,都能解决,慕名而来。

    福尔摩斯跟华生一起去委托人和姐姐所住的庄园,但是她们的继父对外人很不友好,他们只能在委托人的帮助下偷偷进入庄园她,他们到达庄园之后,成功地进入委托人姐姐的房间,却在得到线索离开庄园的时候,被庄园养的几只狗猛追。

    他跟福尔摩斯无奈之下,只好爬进其中一个桥洞里,才免于被猎犬撕咬的悲惨下场。

    回想起那天,华生依然心有余悸,他跟阿加莎说:“阿加莎,希望你以后不会有像我这样的经历。”

    阿加莎忍不住笑,好奇问道:“你们得到线索,后来结局怎么样?”

    福尔摩斯瞥了她一眼,“你猜?”

    “让我猜?”

    阿加莎晃着高脚杯里的葡萄酒,“我又没去现场,怎么能知道呢?”

    “虽然我认为在查案的时候应该相信证据和线索,但每个人在听说某个人被遇害,又得知她的一些经历时,在他们的脑海里多多少少都会浮现第一嫌疑人。”

    福尔摩斯手指敲着桌面,“虽然没有证据,但你不妨试着推测一下。”

    行吧。

    阿加莎想了

    想,问:“委托人和姐姐一起跟继父生活,她们的母亲已经去世了吗?”

    华生:“确实已经去世。”

    “母亲留下了财产给她们?”

    福尔摩斯还有,“她们的母亲没有遗产留给她们,但是在她们有一笔来自叔父的遗产,每年能领两百英镑。”

    “我猜是她们的继父。”

    华生有些惊讶地看向阿加莎:“你为什么会猜测是她们的继父?根据当地人所说的,她们的继父虽然对外人很不友好,对她们却很好,甚至是亲生的父亲,或许都比不上这个继父。”

    阿加莎一看华生的表情,就知道自己猜对了。

    “华生医生,这件事情其实很简单。”

    华生:“……”

    他看不出到底哪里简单了。

    阿加莎望着他,笑道:“如果委托人的姐姐不是自杀,那就是谋杀。如果是谋杀案,首先要考虑凶徒做出这件事情之后,能得到什么好处。委托人的姐姐生活在庄园里,人际关系很简单,跟她亲近的只有未婚夫、妹妹和继父。”

    妹妹跟她感情深厚,在她死后,不相信医生的判断,想追查事情的真相。

    而未婚夫与她结婚,或许是为了她每年可以领到的两百英镑,以及她死后,可以继承属于她的财产。但她死的时候,两人还没结婚。

    排除了妹妹和未婚夫,就只剩下继父一个选项。

    继父带着她们在庄园里生活,养了几只及其凶残的猎犬,他从来不与外人交往,也不喜欢姐妹俩与外人交往。

    继父如果爱这俩姐妹如同亲生的一样,大概是不会限制她们跟外人交往。毕竟,她们早就到了该要结婚的年龄。

    在这个时代背景之下,女性虽然有一定的自主权,但终身的幸福还是与丈夫捆绑在一起的。

    “如果姐姐结婚了,原本每年交给继父的两百英镑,就会被她带走。那本该是给继父的财产,就变成她与丈夫的财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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