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2章 二三一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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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卫济修几乎在看到舒原的第一眼,便接受了沈书带来的这个“朋友”。这在碰面前沈书就已想到了,卫济修喜欢长得好的人,舒原就长得很好。

    且舒原的气质内敛,犹如一块美玉,恰是卫济修这样的身份,相接近又难以遇上的人。

    沈书与卫济修先到书房说一会正事,沈书让郑四带舒原在卫济修藏娇的地方随意逛逛。

    前脚进入书房,卫济修的视线方被遮挡住舒原身形的影壁阻断,就迫不及待地问沈书:“上哪儿弄这么个人来,不要你哥了?”

    卫济修送了沈书不少那方面的图册,自认与沈书是同道中人,相比总是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气质的纪逐鸢,卫济修更愿意结交沈书这样不拘小节的人。

    “我哥去给我挣脸去了。”沈书坐到席上,动手要给卫济修斟茶,卫济修忙道不敢,玩笑似的把茶杯从沈书手里拿了过去,“喝什么茶,船上有的是你没喝过的,还有酒。”

    “酒就算了吧……”上次在你船上喝醉酒,差点把我哥给那啥了。沈书一听卫济修说“酒”头就疼。

    “那也有不少别的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是跟你说这些,你让郑四同我说有新的矿场?”沈书直截了当地切入他想要的消息,卫济修带了图来,一说便忘了时辰。沈书让卫济修亲自去一趟,便是自己不去,也要让最信得过的人去,因为开矿动作极大,不仅容易泄密,甚至还有招来贼匪的风险。一旦确定要开,就得派兵把守,昼夜轮换不停。为了确保不劳而无功,需先带经验丰富的矿师过去看看。

    “等有了结论,你派个人到应天去找我。不要让人带信,找个记性好的,让矿师当面口述,若有图纸,图纸可以带,但纸上不要做过于明确的标记。”

    卫济修:“这我知道,必不会写得清清楚楚。”

    “如此……”沈书想了想,问他,“你爹病成这样,林凤可还在你家?”

    “席卷细软跑了,连我爹赠她的田地铺面全都卖了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沈书只不过想起穆玄苍在林凤从鹤庆路回来之后,提过一句若林凤再找他,便多留意一下。当时穆玄苍说是为防备林凤使诈,但同穆玄苍打过这么多交道后,沈书判断他不会无缘无故就盯上一个人,更有可能是与他自己掌握下的暗门相关,才会让沈书帮忙留意。

    真是,一个二个来用他都用得很顺手,还个顶个的不把沈书当自己人。

    “笑什么?”卫济修奇怪地看沈书。

    “没什么,想起一些趣事。”

    “也说来我听听?”卫济修忍不住又问,“你带的人什么来头?”

    “又看上了?”沈书眉毛一动,“这个人你别想,我有用的。”

    卫济修当即会意,收起不大正经的笑,开始和沈书谈卫家的生意,他想试探地把脚伸到应天府去,但不大清楚应天现在的情形。在红巾的地盘上做买卖,只怕一件事,就是被“官方”抢劫。

    “不会。”这是沈书可以明确答复他的,“放心来应天,除了大都,没有比应天更安全的地方。”

    卫济修似乎还有话想说。

    沈书肯定地点了一点头:“隆平府也不行。你先把铜矿的事情办了,我有一份礼送你。”

    卫济修哈哈大笑起来,“我衣食富足,仆婢成群,怎好意思收你的礼。”

    “我要送你的东西,任凭你再有多少钱也买不到。”沈书不便多说,把话题岔开,调侃了卫济修几句,他进来的时候,看见卫济修院子里多了一个漂亮少年。这人的日子过得也太逍遥,他经营的祖产是家业,没有经过白手起家的苦。三代之富,往往付出的是一代人数十年的辛苦。哪怕卫焱陇再苛待这个蒙古正妻为他生的儿子,他生下来,就比寻常人家的孩子过得富足太多。

    无疑每一次见卫济修,几乎都能带给沈书一些新奇愉悦的体验。卫济修与官场中人太不同,他也不打仗,没挨过饿,如今把他弟弟压得翻不过身来,他自己心情便好了,说的都是玩乐之事。沈书寻着机会,让人把舒原叫进来,介绍他们认识,他惊奇地发现,这两个人还挺谈得来。

    也不知道卫济修是故意附和,还是他确实也具备一个富家子的基本素养,该读的书都读过,该有的见识也不短。

    沈书拿了瓶舍儿别到院子里去溜达,透气发呆片刻,有人来叫,三人一同登车去坐船。

    一整天累得要死要活,沈书躺到榻上也不计较客店的潮湿气味了,脑袋也抬不起来地瘫了半晌,听见有人敲门。

    舒原进来了。

    舒原的狗跟在他屁股后面溜溜达达地进来了,绕着桌子跑了一圈,在舒原脚边坐下。

    “有事?”沈书困得实在有些睁不开眼,索性叫舒原到榻上来。话刚说出口,两人都有点脸红,下午在家里把有些没拿走的书装了箱,当中正有卫济修送的那些“宝贝”,沈书拿给舒原看了一眼。

    谁知道舒原竟早看过,弄得沈书大为尴尬,舒原说这东西并不稀奇。

    沈书这才想到,舒原恐怕是自己家里就有,或是他家有些亲戚家里有。当中的缘由也很简单,这种题材的书画,在有钱人家里实在不稀罕。倒是沈书自己没见识了,家里穷得叮当响,只比纪逐鸢要好些。沈爹恰逢朝中蒙古官员与汉官互相攻讦最为激烈的时期,弄个书塾也没赚几个钱,总之沈书发觉,那些描述房中术的册子,他自己没见过,舒原却看过,还问他是不是好于此道,他知道有几个名家……

    言下之意,舒原还很瞧不上沈书手里的那些。

    “我困得很,床上说,你就在我这里睡得了。”沈书让舒原把灯吹了,省得舒原看到他脸和脖子都在发红,他自己都感到皮肤发热了。

    舒原吹灭了灯。

    沈书等了半天舒原也没说话,再等下去他自己都要睡着了。

    “什么事,说吧。”沈书道。

    “没有。”

    沈书睁着眼,侧卧着看了舒原一会,反正也看不清,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。沈书突然意识到什么,当初刚认识舒原,舒原就显得与他很亲近,帮助他通过考验,想让沈书尽快在高邮城里谋到一份稳当的差事,有事无事总叫沈书到家里去蹭饭。后来自己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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