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5章 二七四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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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什么畏罪潜逃?”沈书眉头一皱。

    “听他狗卵子的胡扯,穆玄苍,把他嘴堵了。”

    穆玄苍不可能听从纪逐鸢的话,他一只手抓上裴狗儿的后脖子。

    那一下裴狗儿突然整个人都不敢动了,本能地觉得危险,一股脑地吐出一堆话来:“大将军几次找你找不到人,他手下的人昨天就到处都传开了,说你弄不来药,已经收拾细软跑了。现在最恨你的就是你那帮弟兄,个个恨不得饮你的血,啖你的肉。关在死人墓的那些士兵,俘兵死了十之八|九,咱们自己人也一天一二十个的死,病坊那些人还不知道,他们喝的药都是拿药草须瞎熬的,有人说跟头两日吃的药不一样,还挨别的病家揍了。你这回祸闯大发了,见天的在死人,你还在城外躲着,该不是等着天上掉个神仙下来救你?你们放了我们仨,我们回去什么也不会说。”那裴狗儿突然想到,在这里要是被杀了,也没人知道是谁杀的,顿时怕得不行,浑身激剧颤抖。

    沈书站在旁边都看出来了,沉着脸对穆玄苍说:“把他也绑起来,包一下他腿上的伤。”

    一行人先回观音庙,穆玄苍把裴狗儿和他两个手下绑在侧旁十八罗汉像堆放的廊庑里。

    “看来不能急着进城,得等成都路的药材运到了,你带队进城,方能平了物议。”穆玄苍也是头疼,后悔没有多带来几个手下。如今孤身在外,凡事只能亲力亲为,“你们且在此住着,我快马向西去探一探,这批药会从渡口过来,上岸之后就快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。”沈书想了想,做了个手势止住穆玄苍的话,“你熟悉周边的城镇,我先进城一趟,去吴祯处弄点钱来。”沈书又对纪逐鸢说,“哥,你留下来看管裴狗儿,不能放他回去。此人既然出来行贼盗之事,大将军素来严令禁止滋扰百姓,想必除了他那一帮子弟兄也无人知道。要是有人寻过来,把他们嘴堵了,赶进廊庑深处。找不见人,他手下自会离去。”

    纪逐鸢不同意,说:“我同你去,穆玄苍留下来。”

    沈书:“吴祯手下不乏认识你的人,农民军都是一路打一路迫着壮丁参军,要不然就是在原籍过不下去的,口风不严,随便一问就能撬开嘴。不能让人知道你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本就没跑,正应该站出来。”

    沈书叹了口气,“你固然问心无愧,咱们手里现在没药没粮,怎么解释擅自离开常州?纵有吴祯在,我们已经再三、再四先斩后奏,他也不是万灵丹,何苦要他为难。”沈书想的是,偶尔搬出吴祯来用还好,总是拿吴祯出来顶包,于吴祯和纪逐鸢,都不是好事。到时候别人都知道你惯用这招,就会先一步堵你的嘴。闹得徐达和吴祯不和,反而坏事。

    “那你去多久?”纪逐鸢问。

    “至迟五日后,我一定回来。”沈书让穆玄苍出去牵马,穆玄苍知道他兄弟有话说,便先出去。

    沈书静立在纪逐鸢面前,看了他一会,纪逐鸢则握着沈书的手,不放心地叮嘱:“路上留个心眼,不要什么都同穆玄苍说,我还是觉得,他有些古怪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。”沈书摸了摸纪逐鸢的额头,手指捏了一下他的鼻子,脸色倏然有点发红,眼珠四下乱看,却又有些欲言又止。

    纪逐鸢笑了起来,低下头来。

    两人嘴唇碰在一起,亲了一会,沈书腿有些发软,唇分,他满脸的红晕直似吃醉酒了一般。

    “横竖不在常州城里,不算犯禁。”纪逐鸢鼻子与他相触,望定沈书的眼睛,沉缓地说:“早些回来。”

    别了纪逐鸢,沈书带穆玄苍先到常州城,一看令牌,便有人认出沈书。那小头目带了一队二十余人“护送”沈书,沈书心想,不要说二十个,就是两百个,也不够穆玄苍杀的。这哪儿是护送,分明是押送,怕他跑了。

    吴祯恰好从军营里回来,一碗茶尚未来得及喝完,听人来报,险些把热茶泼了一裤子。

    见到沈书以后,闲话不叙,摈退左右,立刻便问他:“你哥人呢?”吴祯打量一番沈书带来的人,不认识,当即有些疑惑。

    “去押收买来的药材了,因有几地游商还未归来,我让他等商队回来之后,再亲自押进城。”沈书答道。

    吴祯眉头一皱,并未尽信,“让他人先回来,大不了挨几棍子,我能保得下他。”

    “大人,您莫非看不出,正是有人忌妒我哥得您青眼,要叫他吃一个教训。”

    “我怎么能不知道。”吴祯这几日焦急上火,嘴里都是泡,喝了一口茶,疼得一脸扭曲,顿了良久,方道,“这个亏吃也就吃了,也给你哥提个醒,往后谨慎些做人。你哥杀敌从不手软,每以敌首计数,总是名列前茅。木秀于林,风必摧之,叫他们如愿以偿一场,能消停些日子。”

    “大人,您错了。如今军中一日死那么多人,城里更别提了,这时回来认罪,大将军为平民愤,岂是二十军棍能了结的公案?何况这本非公案,纯属私怨。当日晏归符病重,他与我哥交好,情同手足,虽违反军令,终究情有可原,大将军要罚他二十军棍,这可以认。为常州筹买药材和粮食,是大将军单独与我谈的,怎么刚谈妥了,军营里就传开了?”

    “你的意思是?”吴祯眉峰猛地一跳,正要说话时。

    沈书又道:“这几日大将军的手下又传出消息,说我哥畏罪潜逃了。我想大人看了我留下的书信,自然是想方设法替我们遮掩过了?”

    “你那封手书,把我吓得够呛。”吴祯无奈扶额,手指朝沈书虚点了两下,“再也不能有下次,你说,你们大可以告诉我嘛,咱们一起商量着办,我也未必就会不让你们去。”

    “当日我已送信给陈迪,大人也送信去应天府,您真的会放我们离开?”

    吴祯紧抿嘴唇,不说话了。

    “已经到这步,我就不瞒大人了。这位,”沈书侧身翻过手掌,向穆玄苍的方向一让,“是一位大商人,北边儿下来的,机缘巧合,那时要造火器,托了他的关系,才弄到第一批给铸造局开门的火|药。军队里有人眼热我哥升迁快,旁人或许不知,吴大人,您是最清楚他究竟凭什么得您的青眼。当日大元帅被孙德崖之弟扣押,百般凌虐,郭公坐镇,各自投鼠忌器。我哥豁出性命营救大元帅,虽未能将大元帅救出,但凭一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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